宽敞明亮的VIP病房,规律地滴…滴…滴…,听久了,便会自动忽略这微小的噪音。
病床上的人脸苍白,唇皴裂。
一个易碎的瓷美人,那么飘摇。
***
禾谨舟站在病房门口,手抬起来,却没有果断地敲下去。
生死的沉重,在岳宴溪身上,就跟闹着玩一样。
死了,又活了。
“你说向导的设备被人动过手脚?”她依稀听到里面有交谈声。
“是,但目前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冲着岳总来的。”
“假设是冲着岳总来的,能因此受益的人都有很大嫌疑。”
“祁总是说……”
“有理由做这件事的,禾——”
禾谨舟在门上叩了两下,走进病房。
偷听墙角这种事,她不喜。
“禾总。”她看到孙特助朝这边颔首。
床边坐着个女人,她认识的,集团合并后,在她手底下当了副总的祁敏,应该是岳宴溪精心培养的接班人。
那个人目光中带了些探究。
兴许是在拿她当嫌疑人。
禾谨舟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走到床尾,看着病床上的人,竟觉得这个世界有点不真实了。
母亲走的时候,她也曾幻想那是一场梦,但可惜,是只有梦里才能再见。
“我晚点再来看你。”祁敏对床上不知听不听得到的人道了别,路过她的时候,递过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错身而过后,高跟鞋“哒哒哒哒”的,尖锐刺耳,像是某种震慑和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