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鲟很清楚自己这几年的生活有多单调枯燥,公寓、俱乐部、餐厅三点一线,每天除了训练就是训练,训练馆不让外人进入,而她大老远飞过去就只是为了能在他短暂的外出时间里亲自看他一眼,她浪费那么多金钱、精力和时间却甘之如饴,甚至重逢至今都没打算把这段经历当成挽回感情的资本。
他再次捏了下她的耳垂,话里有怨气,“在情人港,我就应该把你抓住。”
苏新七闻言心口一跳,好似他这话的意思是如果当时在澳洲,她只要出现在他面前,他们的感情或许能在更早的时候弥合。
想到这个可能,苏新七心里难免有些遗憾,但说不上后悔,毕竟当年的她并没有足够的勇气在异国他乡直接走到他面前请求原谅,也没有把握能和他重新开始,她需要做好准备,更需要一个契机,而陈鲟归国就是她勇气爆发的契机。
重逢之初,她完全是凭着一腔孤勇,豁出了一切,现在的结果已比她设想得好上太多,她忍不住自恋地想,可能她没把控好变量,低估了陈鲟对她的感情。
他们相拥着在窗口吹着海风,身体热气消退后,身上发的汗被风一吹,形成一层薄膜糊在身上,汗黏黏的很难受。
太阳逞着威风,气温越来越高,站在海边上体感都是热的,苏新七还像从前那样,一热就容易出汗,尤其刚才做了不可描述的运动,她更贪凉了。
她从陈鲟怀里抬起头,看着他问:“你想游泳吗?”
陈鲟低下头,抬手擦了下她额际的薄汗,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想下海?”
“嗯。”苏新七说:“最近几次回来都比较匆忙,我都好久没下过海了。”
陈鲟看着窗外的这片海也有些蠢蠢欲动,他忖了下,说:“大浴场和情人礁人应该挺多的,我们去野沙滩。”
他问:“没全被开发吧?”
苏新七点点头。
陈鲟拍了下她的肩,“走吧。”
他退了步,苏新七站直了身,忽觉双腿有点软,腿心还酸酸涨涨的,使不上力气。
陈鲟挑了下眉,扬起唇,语气佻慢,似有深意地问:“还游得动?”
苏新七脸上一热,不服气挑衅道:“不是还有你在边上么,你游不动了?”
她伶牙俐齿起来和以前一模一样,半点不饶人,陈鲟逼近她,故意压低声,用暧昧的语气说:“你以为我每天训练是闹着玩的?再来几回也游得动,试试?”
他说着就要吻下去,苏新七怕他动真格,到时候闹得不可收拾,忙讨饶道:“好了好了,不用试,我信你。”
“好热啊,我们走吧。”她软着声央道。
陈鲟看她示弱的模样,忍不住想笑,他揉了下她的脑袋,拉上她的手,“走。”
他们离开海堤,骑着车路过修船厂时吴锋宇还挥着手大声招呼陈鲟去他家里做客,陈鲟全然没搭理,油门一轰,直接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