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那辆华贵的马车内,有一道细细的声音传出,“公子客气了,敢问尊姓公子大名?”
“回殿下,在下江子瑜。”宫钰答道。她的目的就是为了顺理成章地制造一个身份,一个便于参与朝廷之事的身份。而成为公主的救命恩人,则能使这个身份变得光明正大而令人钦佩。
“江子瑜?不知公子可认识渝蜀郡太守江子书?本宫觉得你们的名字颇有些相似。”
“殿下英明,那正是家兄。”
“说来奇怪,本宫竟然未在渝蜀郡太守府见过你。”
“让殿下见笑了,在下喜欢云游四方,家兄便也不曾提起我了,近日在下也是思虑许久,才决定在盛京定居。”
“原来如此,那么江公子可愿意去公主府做做客?本宫实在想感谢公子一番。”
“多谢殿下美意,只是殿下可知道,这四匹玉花骢发狂并不仅仅是因为车夫技巧不娴熟的缘故?”宫钰望着那个瑟瑟发抖的车夫,低声道。
“哦?”
“殿下有所不知,在下观察许久,发现这车夫的袖子上,似乎浸染了可以诱使马匹发狂的药水。”
马车里沉默了须臾,只见一个侍卫向那瑟瑟发抖的车夫走去,将他浸染了药水的半片衣袖给撕了下来,低下头嗅了嗅。
“回殿下,正如江公子所言,这个车夫的袖子上是沾染了一种名为百叶香的药水,它可以诱使马匹失控!”
“放肆!”马车里的公主怒道。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小人也只是收了钱财替人做事啊,求殿下饶命,小人只是被一时的钱财迷了心窍啊!”那车夫脸色惨白,他大声求饶着,将头死死地伏在了地上。
宫钰看着这个车夫,心里叹了口气,这果然只是个普通的车夫,若是一个杀手,想必姽婳早就会做好准备。一个没有杀意的普通人,多年习武的姽婳想来也是不会在意的。
“你这一时的鬼迷心窍,非但害了本宫不说,你还将牵连那个年幼的孩子!”
那个孩子闻言抬头看着斗笠下宫钰的那张脸,他的脸色终于开始浮现了一丝恐惧。
这个孩子是在害怕她将他的行径揭露出来么?宫钰微微笑了,她的眼中又开始有了那种奇异的戏谑,她轻轻地对那个孩子说,“你不用害怕,我说了要谢谢你,我不会将你交出去的。”
那个孩子不可置信地看着宫钰。
宫钰依旧是笑着的,可没有人知道她是不是真的高兴,她道“但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不会将你交出去,却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你想要我做什么?”那孩子颤声问。“你是想要我替你杀人么?”
宫钰摇了摇头,她抬手抚了抚那个孩子的乌发,她半是怜悯道“我的书房里缺了一个研磨的书童,你来我的书房吧,你这样的一个孩子,只会学些暗杀之术终归是有些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