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隔墙有耳。”

    说着,崔鄂的眼睛里迸出精光。

    显然这话是说给崔绩听的。

    崔绩自然明白。

    他在京城的崔宅中,有来自江南的眼线,负责向父亲他们汇报自己的一举一动。

    父亲会对自己有所怀疑,再正常不过。

    崔绩知道,他如今的言行举止,与二十岁时候的自己大相径庭。

    甚至很多旧有的习惯都改了。

    照顾自己起居的下人,又如何认不出来?

    若非自己日日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兴许还会怀疑有人将自己掉包了吧。

    崔绩不紧不慢地说道:“父亲说的是。”

    “京城不比江南,崔氏可一手遮天。儿在京中位卑,不得常见天颜,又出身崔氏,引人忌惮,隔墙有耳方是寻常。”

    崔鄂眯了眯眼睛。

    二郎的话,听着过于刺耳。

    崔邦是个脾气暴的,当即就拍了桌子。

    “一手遮天?”

    “二郎!这等话你如何说的出口?!”

    “难道你认为裴党做的都是对的吗?还是你以为崔氏倒了,你能独善其身?!”

    崔绩双手撑着地上的草席,向后滑了一段距离,伏地大拜。

    “儿不曾如此想。”

    崔邦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纵你这般想也无用。你是崔氏子这点,即便剜肉剔骨,也更改不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