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仆见郭侗起身就要走,目光畏缩道:“郎君这贸然过去,怕是不妥。”
郭侗看也不看他,径自便要出门去。
那奴仆怔在原地,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郭信和张永德对视一眼,也无奈地起身对奴仆道:“无妨,我们清楚规矩,带路吧。”
奴仆嘟哝了一声,还是上前为三人带路了。
几人没走几步,却正遇上一个年轻俊朗的郎君带着几个随员从前堂出来。
郭侗见到那个郎君,连忙趋步上去,拱手称道:“宋驸马!没想到在这遇上驸马。”
郭信和张永德一听,知道迎面来的就是新朝驸马都尉宋偓了,也上前朝他见礼。
宋偓很有教养,对郭信三人也拱手回了一礼,才开口对郭侗道:“郭承旨在这是?”
郭侗又朝宋偓一揖:“家父与常帅有旧,因而带家中兄弟前来拜见。”
宋偓哦了一声,并不细问,目光扫过郭侗身后的郭信与张永德二人,突然问道:“哪位是郭二郎?”
郭侗先是一怔,然后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心想宋偓不先跟自己套交情,反问起二郎是啥意思?但他还是侧身让出郭信:“这位便是舍弟。”
郭信也学着郭侗刚才的样子把手拱道胸前:“见过宋驸马。”
宋偓却忙忙回礼:“郭二郎前头在代州作战勇武,我早就有所耳闻。”
郭信笑道:“报国为君是末将之责。”
宋偓点点头,嘴角掠起笑容:“我早就仰慕军中英武之风,若非今日还有事在身,定要和郭二郎好好聊聊。”
郭信抱拳:“等回头到了汴梁,我亲自去拜会驸马。”
宋偓也抱拳道:“一定一定。”
郭侗见二人越说越热络,却把自己晾在一边,不由心下有些郁恼,微微轻咳了一声,说道:“驸马既然有要事在身,我们兄弟便不多耽误驸马功夫了。”
“成,咱改日在叙。”宋偓微微一笑,便带着随员们转身朝府外走去。
三人于是继续入内去见常思,得到传唤后进入堂内。
除去侍立的仆从外,整个堂内只有常思一人,此时正凝神端坐在一张梨木大椅上。能被郭威称叔,常思年纪显然已经不小,半头都已是银发,好在还未染上年老的迟缓愚钝,一双眼睛也精神抖擞地望着进堂来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