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把我儿媳妇敲晕的那一下子,我都吓傻了!

    后来就抱着我家肥仔和婶娘们一块入了狱,还关进了同一个囚室里的!

    昨晚我们屋子里确实没被偷,那是我全身上下也没甚么可以给人偷的啊!

    我这个年纪,连棺材本(养老钱)都还没有开始存哩。”

    卖惨这题,罗氏会得很。

    边说边捶胸顿足,哭得那叫一个真切。

    仿佛整个左氏九族,就她家的日子最难捱。

    众人随着她的表演,思绪被带偏了。

    罗氏也没说错。

    众所周知,她在给儿子娶了媳妇儿后,就再没接过浆洗衣裳的活计了。

    儿子成亲的第二年,就给她添了一个孙子。

    秀才公一年四季都得有体面的衫袍穿,稍微好点的料子一身置办下来也要几两银。

    文人最爱参加诗会,听说还要交什么会费来着。

    她家就没一个是挣钱的!

    都指着傻子媳妇儿带去婆家的嫁妆分红养活呢。

    他们这些人,昨日至少还坐了两个时辰的骡车。

    罗氏可是自己硬走下来的!

    要真是手里真攥着大几百两银子,谁愿意吃走路的苦?

    大部分人沉默了。

    也有人有不同的意见:

    “哼!罗氏你就是个藏奸的!搁家里银钱咱就不提了,我记得你那个有钱的亲家公,前天早上可是来给你们送行了的!”

    罗氏摊着手:“人家送也是送自己亲闺女,你见着我和他说过半句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