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口的城墙比之前加固了很多,可能是逢勤见识了清虏大炮的威力,在城墙之后堆积了十几块巨大的石头,让城门口缝隙只可容一马通过。
站在山顶视野很好,逢勤摘下头盔,女真骑兵连绵不绝从山林中走来,在五六里外的草原上安营扎寨。
一个四十多岁的文士带着一帮大嗓门的士卒在汉奴中穿插。他是才奉翟哲之命出塞的王义,与他同时到达的还有最后一批粮食。
王义脸色涨红,拍打双手指向山下,“看见了没有,那些就是凶残的女真人,因为去年女真贝勒岳托死在归化,他们此次正是为了岳托报仇而来,凡是土默特部众,尽皆屠杀干净!”大嗓门士卒散在汉奴中各处呼应。
汉部士卒与这些汉奴很多人都熟悉,八年前他们几乎同一批出塞,但生活的轨迹截然不同。
“我们收留你们,因为大人知道你们是汉人!”士卒咆哮,将手中的兵器敲打的叮当响,“汉人!”
“大人曾经让你们出塞,你们于土默特人为奴,但你们活下来了!这一次汉部的为了再让你们活下来,宁愿让我们陪着你们去死!”
“守住汉寨,直到最后一人!”
“守住汉寨!”汉奴双目泛红,紧随众人之后高喊。他们也许相信这些话,也许不相信,但至少曾经的汉部确实收留了他们。
听见身后的喊声,逢勤不易察觉的皱起眉头,但什么话也没说。他与王义各司其职,坚守汉寨是他们唯一的目标。
王义曾担任汉部暗营实际上的掌管人,在汉奴中有不少眼线,也许正是这个原因,重新入了翟哲的眼。这一次重新担当重任,虽然是最危险的地方,王义很珍惜,他是汉部的元老之一,因为耿光贪污的缘故被牵连,在翟哲入塞后蒸蒸日上时沦落成为边缘人,让他如何能甘心。
“守住汉寨!”王义站在汉奴中挥舞双手。他生出一种预感,此次他若成功了,眼前将是一条坦途。
五千汉奴按照体力和年龄均分成十队,分别由逢勤的亲兵统领,分发刀枪,开始熟悉军中号令。
清虏比想象中来的快,但也比想象中来的少。这一次,打前阵的任然是汉八旗的士卒。皇太极似乎对使用汉卒有些上瘾,损失了他也不心痛。
山下,杜度和耿仲明纵马绕山大半周,暗自心惊,这座山寨不像来的时候想象的那么简单。
杜度马鞭指向山顶,说:“这里曾是土默特汉部的老营,那些人在这里经营了七八年,把这里修的固若金汤。”他的消息来源比耿仲明要多的多,“自从汉部投入大明后,这里就成了土默特汉奴在战乱时的躲藏地!”
“也许山上都是些汉奴!”杜度转脸向一直沉默的耿仲明,“陛下把头功交给你了!”
“要都是汉奴才怪!”耿仲明心中暗骂。土默特都逃入河套了,这些汉奴留在这里哪里会有食物吃。
“攻山!”杜度板起脸下令。耿仲明也被封王,但在他们这些爱新觉罗家族人的眼里什么都不是。
“攻山!”传令兵的战马驰骋,旗号挥舞。
两列汉卒抬着云梯走向通向汉寨的羊肠小道。
“弓箭手!”杜度拍手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