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着说道:
“这是不肯交租的,还有佃农直接盗卖地主的田。b如秀才戴贞吉的田,租给一个叫林君进的佃农,林君进Si後,他儿子又把这田卖给了彭秀才。
“还有莆田陈家,和佃户林道积订立了租佃契约,後来林道积的儿子林成宇觉得寺庙的田容易拖欠田租,便和寺庙和尚g结,y要把陈家的田说成是寺庙的田。”
李之藻说到这里,汪汝淳cHa嘴道:
“李大人说的这些案子,还都是有功名的生员、乡绅和佃农之间的纠纷,打起官司来,生员和乡绅还能有几分便宜。若是毫无功名的地主和佃农发生纠纷,这要打赢官司便更难了。”
李之藻叹气道:
“这还是田主和直接种田的佃户有纠纷。还有的案子,佃户又把田转出去,转个三四次,这发生纠纷,要厘清更难。
“有一个案子里,秀才欧yAn春把田租给佃户张文武,张文武又有自己的田,连带自己的田又转租给了江得益。然後江得益又把这些田转租给了池子奇。”
朱由检听到这里,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他连忙叫:
“且慢!这佃农还能把地主的田再转租出去?”
李之藻说道:“这是自然!”
似乎对皇上连这麽简单的事实都不知道,有些奇怪。
朱由检也不由得苦笑起来,要是这样,他也觉得收租不那麽容易了。
甲租给了乙,乙租给丙,丙租给了丁。
那到时候甲收租问谁要?
问乙要,乙说自己都没收到田租,那又怎麽核实?
只能再去找丙,找了丙再找丁。
找到丁,丁又推脱自己是问丙租的,只能给丙。
这样互相踢皮球,要把田租收到也确实不容易。
而且这样,那这些转租的佃农还能算是佃农麽?
他们自己也不种田。
汪汝淳看见皇上的表情,似乎也明白收租并没有想象那麽容易,长叹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