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请客吃饭,最要紧的,就在于这个“请”字上。
再说,除了一顿好吃好喝,虽说是寒酸了些,但是到底也是一份心意,谁叫她此时身无长物呢?
要是有个好的厨艺,还能露一手,要是有不俗的钱财,她也能请人一顿好的。
只得选在这儿倚兰小筑了。
但愿这位少宗不必太过嫌弃,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小爱好了,泪目。
这么想着,一抬头,忆笙就见着从门口正往进来走的蓝衣身影。
少宗今日穿着身儿浅浅蓝衣,外罩着层薄纱,长发如云墨般披散于身后,简单地用羊脂白玉祥云簪松松束起。
明晃晃的脸上一派笑意,轻松惬意似三月暖阳,春风拂面,散发着醉人的温柔。
“少宗师兄!这儿!”
忆笙干净朝着他赶来的方向挥挥手示意。
除了柳木柜台间里的那个小童嘴巴张的老大,眼睛瞪的溜圆儿以外,此时不是饭点儿,也不是集会,正好也没什么人。
想起那时候众弟子齐齐行礼的壮观场景,让她微微松了口气。
幸好幸好。
她这幅似是做贼的样子倒是很好的取悦了怀止,起身走至最后边儿的桌子上撩起袍角坐下,才笑着感叹道:
“这么些年了,请我来吃饭的,你还是头一个。”
还有句话没说,请他来吃饭还偷偷摸摸的,也只有眼前此一人。
说罢,他拿眼睛瞧她,见对面那人还是副没心没肺的傻乐样,便暗自摇摇头,拿起桌上的茶水给自个儿斟了杯。
隔几月不见,再次见着这张飘飘欲仙的脸,忆笙还是忍不住微微红了脸庞,局促地用手指抠了抠掌心才反应过来。
但总比第一次要好的多,夺过他的手中的白瓷壶亲自为他斟茶,扯出一个自认为甜到倒牙的微笑:
“这有什么,这么些年,我请来吃饭的,也只有你一个。”
这还不是因为太穷的缘故吗?要是有钱,她愿请全天下人吃饭。
大家都是第一次,如果有什么不合心意就见谅见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