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乖徒弟,”
凭空出现的一只大手摁上了她的脑门儿,报复性极强地揉揉她的发,将整个儿都揉成了个茅草堆才笑眯眯的罢手,提着她的肩膀从地上拽起:
“为师不是闭关前跟你说了,仙林大会少惹事,纪老头子可是古板虚荣的很,一言不合就是要你命的。”
“你又怎么惹了我们琉白宗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纪长老啊?”
这话听着是责备,但配合上柏至那几乎夸张的表情和下意识的回护来看,尤其讽刺了。
尤其是那个“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听起来更是刺耳。
忆笙还没来及说话,就猛然被苍老沙哑的声线堵住了嘴:
“柏至!你莫要火上浇油!你徒弟杀了我女儿!今日,必要她偿命!”
纪长老抹去嘴角的血渍,用力推开身旁弟子的搀扶,站起身道。
“哦?我家小五杀了你闺女?可有什么证据?”
许是懒得再走上那么高的台阶,又许是懒得面对纪长老那张老脸。
柏至左右看看,眼睛一亮,便选中了张案桌,走过去便漫不经心地推开案桌上的所有玉壶茶碟。
这上好瓷器和玉质地板相撞声清脆极了,顿时,噼里啪啦声响彻了整个大殿。
他自己却仿佛是没听见似的,朝案桌后的年轻人笑了笑,便一屁股坐在了案桌上。
这时,他对上那年轻修士瞪得像个铜铃的眼珠子,这才恍惚间想起了自己的人设,衣襟中乱翻一阵,终于摸出了条湖绿色的小手帕。
狭长的眼睛颇为满意地眨了眨,下一刻便装模作样地咳了个天翻地覆。
忆笙:.......
四位师兄:.........
社会性死亡,不过如此。
顶着几乎半个修真界诡异盯过来的目光,柏至倒是分外自若,他咳了老半天才终于似缓过劲儿来,那俊逸苍白的面孔有了丝红润,用着帕子捂住嘴,似气若游丝道:
“纪长老,您,您说什么?”
纪长老压住喉头被气得翻涌的腥甜,太阳穴的青筋涨得他脑壳痛,却极力深呼吸口气,再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