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帝轻飘飘“嗯”了一声,
“身为太后的贴身侍婢,以下犯上,在太后冲动的时候不知规劝,即刻拖出去处以车裂。”
他说完,也不去看太后的反应,放茶起身,“齐辛,你留下来,处理剩下的宫人。”
“摆驾凝雨斋。”
明黄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慈宁宫。
昨夜参与的宫人一一被齐辛拖出去,嘶哑的痛呼声响彻一片。
太后看着空荡荡的殿中,忽然觉得孤家寡人,好不凄凉。
她真的做错了吗?
回忆着昨日的事,滕月确实可以下死手,为何……
她听了皇帝的话,第一次有些迟疑。当然,更多的是觉得自己当初火气上头,若再来一次,她不会贸然动手。
自己身居高位惯了,没想到皇帝会亲自问责。
她扶着额,只瞥了眼窗外行刑的场景,浑浊的眸子别过,叹了声。
侧殿,走出一高大的身影,滕启漳缓缓走来,狭长的眸子尽隐在暗处,“皇祖母,孙儿扶您进去。”
见太后眼中似有懊恼与迟疑,他眸光一转,幽声道:
“皇祖母,您千万不要伤心,父皇是被三妹蒙了心智,才会如此对您。”
“三妹没有泼洒更毒的药粉,只是因为忌惮着您是一国太后,您出事了她亦无法逃脱。”
“儿臣早跟您说过了,三妹是天煞孤星的命格。早在十年前,儿臣便找人算过了,有此人在一天,我们周遭将满是灾祸。”
“这么多年过来,一一应验。先是茵茵,后是母妃……”滕启漳眼中带泪,伏在太后膝头,“皇祖母,儿臣也不瞒着您,其实她最克的,就是孙儿的命格。
孙儿真怕有一日,也像,母妃与茵茵一样,再无法陪在皇祖母身边。落得个下场凄惨,无人收尸的地步。”
太后眸光陡然变色,眼眶瞬红,她剧烈的摇摇头。
启漳说得对,自己不该迟疑。
这是她从小看到大的皇帝长子,日日带着。就连当年抚养皇帝,都没费过如此多的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