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入谷之前,也曾是普通村民。这么多年,从没听说过患上此症,还能痊愈的人啊。
更有甚者直接喊话,“这位夫人,你年纪轻轻,怎么吹牛如此厉害?我们是在谷中避世,可并非是一无所知。
我们也知道什么是绝症,什么是普通病症。你怎么能混为一谈,蒙骗我们谷主呢?”
滕月与民众说不清,也不想解释。
但这谷主既然开辟了这药王谷,必定是个聪明人。
她对着谷主道,“急性肠痈需要马上诊治,不能耽误。若您相信我的话,我这就为阮小姐除病。”
“我……要如何才能相信你?”谷主受了太多的骗,犹豫着不敢答应。
滕月不解,“既然已经是疑难杂症了,您为何不让我放手一试?”
“实不相瞒,既然已经是绝症了,我怕……女儿本来还能活些日子,折腾来去会走的更快。萧夫人见谅,毕竟我见过太多庸医。”他将脸埋到手掌,不住的抽泣着。
滕月还想说什么,床边忽然传来微弱却坚定的声音,“父亲,我有话要对你说。”
谷主将眼泪擦净,强挤出一个笑容,来到阮清身边。“清儿,你想说什么?”
阮清的眼珠努力的朝帷幔外转去,“父亲,我想让那个姐姐为我治病。”
谷主身体僵硬了一下,“清儿,你听父亲说……”
“父亲!方才的话清儿都听到了,可清儿不想再这样活死人般的活着了。
每日用药吊着,非但缓解不了丝毫疼痛,做什么都要人照顾着,惊心着,好似一个易碎的废物……我真的受够了……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她一连说了一大串话,急促的喘息着。
“还不如搏一把,生就生,死就死。”
“若您今日拒绝了她的诊治,日后一定会后悔。清儿多撑几日,也不会快乐,这根本不叫活着……”
自生病以来,阮清一向很坚强,鲜少表露过心迹。
谷主也是第一次听到她这发自肺腑的心里话,眼泪不自觉的流下。
半晌,他起身哑声道,“萧夫人,请您过来给清儿诊治吧。”
滕月松了口气,她环视着屋中,“你们谷中,哪位医师的医术比较好?胆子也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