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无呈从座椅上站起来,眼神似乎是在看一个闹脾气的孩子,他带着笑,摇了摇头,“时弋,再闹脾气就过了。”
“接时白回来没有提前告诉你,让你不愉快了,这确实是我的过错,但无论如何,你也是我们时家的孩子不是?”
“就算有什么不快的地方,也不能忘本,赖在别人家不走吧?”
“也不是小孩子了,再这么闹脾气,就过了,你说是不是,时弋?”
时弋手指不急不徐地整理手边的资料,闻言稍歪了一下头,完全没有在意时无呈说了什么的模样,用对待陌生人的疏离语气疑惑的问了一句:“什么?”
时无呈脸上一贯的笑意僵硬了一瞬,倏尔就重新堆积起来,目光一直落在时弋的身上,见人一下来,就站在了霍滦的身旁,脸上的笑意不自觉地扩得更大了些,再差一点就能见到那几近狰狞得笑意里,浓浓的阴谋狠厉,“时弋,除了时家……”
时无呈还想“好心”劝导一番,却见霍滦将人仔仔细细地护在身后,长臂微挡,墨色的披风将时弋完完整整的遮挡住。
随即,霍滦扶了扶压在发上的坚硬军帽檐,一双淡冷灰色的眸子,寒意阵阵,直直地睥睨向时无呈,“时弋,从始至终,都是我霍滦一人的。”
“闹脾气、撒娇任性,自有我‌担着,与你何关?”
“霍滦上将,话可不要说太满。”时无呈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话语之间隐隐透露着什么,“霍滦上将不如‌顾好自己的事情,护不住的人不如‌早早交出来。”
“是吗?”霍滦听得这带着明显暗示的话语却丝毫不见慌张,反而让人感觉更加的沉静了。
话音刚落,报告大厅里忽然闯进来一群人,腰间别枪,手握兵器。
“雷德尔巡卫。”霍滦垂眼淡声问候了一声。
被称为雷德尔的巡卫,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霍滦,随即不耐烦地将手里的押送令甩出,语气冷淡地道:“霍滦上将,之前您前往残星的任务中,我‌们复核任务,发现你有投敌行为,现得命令,还请霍滦上将随我们走一趟。”
“霍滦,残星这么要紧的任务,你怎么会出这么大的差错?”时无呈摇摇头,语气里是颇是无奈,“投敌的罪说重不轻,这一调查可得许久啊……”
其下的话不言而喻。
霍滦却只是淡淡地点头,“这不正是你想要的?”
“这怎么可能是我想要的?霍滦上将可是帝国不可多得的杀敌大将,没了可真就如同失去了左膀。”时无呈目光落在被霍滦挡在身后的时弋身上,“时弋,霍滦上将事情繁杂,他身边危险也多。”
“最近要不回……”
“不要。”不待时无呈说完,时弋就冷冷的拒绝了。
时无呈却也不恼,只是放低了声音,循循威胁:“时弋,在帝国,没了霍滦,你觉得还有多少人能护得到你?”
时弋眼神不躲不闪,手紧紧地握在霍滦的掌心之中,眼睫轻颤了一瞬,“上将会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