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有磕碰到茶座,撞到大大小小的座椅。
时弋闷着声,没喊过疼。
而秦忍只是静静地看着,没像之前那样弯腰拉住时弋盲杖的另一头,轻松带着人拐过障碍。
等到时弋缓慢地挪动过来,却偏离了方向时,秦忍才伸手捞了一把时弋。
“还记得你什么时候看不见的吗,小瞎子。”秦忍靠在窗边,微敛着眸子,余光落到时弋的身上。
他右手在时弋脖颈领间轻缓地动作着,一遍又一遍整理明明很整齐的领子。
时弋手捏紧了盲杖,微微地仰起头,声音却稳,“不记得了。”
确实不记得,时弋从来不记得他是怎么瞎的,怎么看不见的。
只是有意识开始,他身边就只有秦忍。
所以从来都是无所畏惧的相信。
秦忍手仍旧不急不徐地整理着时弋颈边的衣领,忽然他顿住,大拇指轻轻地在时弋咽喉处刮蹭了一下。
一股危险的气息从面前扑面而来,时弋下意识地后撤,却被秦忍扯住了手。
“小瞎子,以前不乱跑。”秦忍直勾勾地盯着时弋白灰色无神的眸子,妄图从里面看出点什么不同来。
时弋挣了挣手,板着脸认真地说,“但是,忍哥不会一直在。”
秦忍愣了一瞬,松开了手。
他思索了一会儿,才又开口,“谁和你说什么了?”
“程最?”秦忍思索着时弋见过的人,“你们刚刚在一楼,他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了?”
时弋摇摇头,他忽然抬起自己的左手,将手摊给秦忍看,“忍哥,我手上是不是有什么。”
屋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黑了。
伸手不见五指,就连人站在面前都已经看不见了,好像所有的光亮都被吞噬得一干二净。
秦忍在身上四处摸索了一番,翻出一个打火机。
他借着打火机的微微光亮,翻开时弋的掌心,掌心之中赫然是有些脱落的红色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