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被推出门的程最迟钝了一瞬,立刻拉上门把使劲敲打起门来。
时弋浑身卸了力,往后摔坐在地上,过度用力的手垂落在身旁微微颤着。
他低垂着头,小幅度地喘着气,感受到越敲越响的门,垂着眸轻声说:“如果强行开门,我就从窗户跳出去。”
窗户外,是诡异的一整片马赛克,根本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
敲门声戛然而止,程最拧紧了眉头,手里的骨扇愤然地往地上一摔。
他胸腔起伏了又起伏,终是深呼吸一气,哑着声音:“我不开,但是你,不能一个人待在里面。”
时弋摁压着眼尾一点,懒散地抬起头,望向从楼下往上而来的浓雾,眸中神色变了又变,最后闭上了眼。
“请远离我。”时弋轻声地说着,“要遵守游戏规则。”
“……”程最长叹一口气,“游戏规则,也不是没有漏洞。”
“你一个人在里面,会很危险。”程最尽量放低了语气,想要和时弋好好商量一番,“开门,我保证不会有任何的问题,你不会出事,我也不会。”
“……”时弋长久没有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在思考着什么。
程最站在门口迟迟没有离去,等到走廊深处的楼梯方向传来了响动声,才又是催促了一声时弋,“只要不被它抓住,就能活下去。”
“时弋,你能看见,我带你往远离它的方向躲。”
时弋抬眼看向那团越来越近的浓雾,依旧没有开门的打算,只是重新坐回刚刚的小沙发里,在旁边的小桌上又翻找出几根白蜡烛,用手感受着地面上的热源,笨手笨脚地将那些蜡烛都点燃了。
随意放下几根蜡烛在脚边,时弋将最后一个蜡烛捧握在双手中。
门外不知何时已经没有了声音,程最没有敲门,更没有再劝。
有的只是再时弋眸中越来越近的浓雾,从眼眸中一点,到逐渐又要占据整个眼眶。
时弋这次没有再一直盯着那浓雾,而是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似的微扬眼睑看那么一瞬。
手中紧握着的蜡烛被烛火烘烤着,一点一点的烛液滴落下来,烫到时弋的手背上,他也没有什么反应。
巨物挪动的声音在走廊里逐渐清晰了起来,坐在小沙发上,甚至能够隐隐地感受到地面颤动的。
那东西一定极其、格外的大。
时弋懒懒的窝在小沙发里,静静地感受着手里的蜡烛融化,烛液滴落,砸在手背上,烫出一片红、一圈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