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叶轻晚没有立即应声,她垂下睫帘,眸色沉沉。
果然,跟姜朔接触过的人即便是没见识过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也能觉出他危险至极。
可白嫣然怎么就看不出来呢,还真心把他当成朋友。
半晌后,叶轻晚不忘应声,低低的嗯了一声,心里颇为烦躁,遂习惯性地抬起盛酒的小碗就往嘴边送。
叶轻晨瞧见她颓然的姿态,误以为是自己的话让她心生不快,便匆忙解释道:“晚晚,我不是有意想要阻止你结交好友,只是他......”
叶轻晚见他焦急解释的模样,轻轻笑了声,“兄长,你又误会了,我并没有不开心。”
“只是在想嫣然的事情而已。”
叶轻晨止住了余下的话,忽然沉默,抿着唇神色微妙且复杂。
白嫣然的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叶轻晚知道他跟自己一样,在纠结什么,无声地摇了摇头后,又开始饮酒。
叶轻晨拿过她手中的碗,蹙眉道:“好了晚晚,已经喝得够多了。”
叶轻晚的酒量几斤几两,没人比他更清楚。
从前也是像今日这般,白嫣然煮酒,他跟叶轻晚坐在旁边一碗接一碗的喝。
上头以后叶轻晚就更没个度,他怎么拦也拦不住,然后喝醉了的小姑娘就在院子里四处乱跑,有一回还不小心撞到墙上,脑门上起了老大一个包,足足一个星期才消下去。
可叫他心疼坏了,反观叶轻晚自己,倒是一点不在乎儿。
避免再次发生类似的事,叶轻晨是说什么都不让叶轻晚再喝下去了。
然而现在的叶轻晚早已不是他认知里的那个叶轻晚了。
叶轻晚满不在乎地夺回小碗,打趣道:“怎么,在宫里不让喝是怕我喝醉生事,那么现下在家中且还是在兄长你眼皮子底下,”
话未完,叶轻晚便当着叶轻晨的面,一口将碗中的温酒饮尽。
她笑着问:“又是在怕什么?”
清透的玉液浸得红唇愈发娇艳,她眼里漫开重重雾气,湿漉漉得好似一汪清水,纯稚的笑魇中带着一丝毫不违和的媚意。
仅此一瞬,叶轻晨眼眸极深,沉得仿佛能滴出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