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久辞的脸唰地滚烫,一簇火热从脚底一直涌向头顶,将他整个人烧得通透,心脏嗵嗵跳动,几乎破出胸腔。
祝久辞忽然万般庆幸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脸烫的不像话,应该已经红透了。
梁昭歌平日里看起来贤文殊雅,哪有这般直白说想他。
鼻尖泛着浓重的药香,梁昭歌胸前的绸缎贴在祝久辞脸上,除了梁昭歌身上的味道,他再也闻不见其他,就是这样霸道无耻侵占他的嗅觉。
黑暗中寂静无比,他的心跳声分外明显,捶在耳膜上,几乎要把所有声音盖去。
忽然他听到头顶那人似乎笑着问他,“小公爷在发抖吗?”
“没有!”祝久辞脱口而出,双手挣脱了那人束缚,推在梁昭歌胸膛,用了力气却没有把他推开,自己仍被他锢在怀里。反而由于他与梁昭歌之间夹进了他自己的胳膊,二人的间隙变得更加狭窄。
“好了好了,昭歌错了。”他抬起那只刚刚空闲的手摸摸祝久辞的脑袋,把炸毛的小家伙安抚住,不再逃窜出他的怀抱。
“昭歌白日里不掀帘吗?”
“在睡觉呀,不成想小公爷临时到访。”
祝久辞垂下头,脑袋磕在他胸膛上,“换位想想,我亦最反感别人扰我清梦。昭歌可有起床气?”
梁昭歌低下头,下巴刚好抵在那人脑袋顶,他收收手臂把人紧紧裹在怀里,轻轻道:“似乎有吧。”
祝久辞感到身上的收束,懊恼闭上眼睛,“我并非有意。只是府上临时有些事实在忍受不住,来昭歌这里躲躲。”
梁昭歌在他头顶蹭蹭下巴,故意放慢语速道:“唔,既然小公爷并非有意,昭歌便原谅了小公爷。”
祝久辞来时已是黄昏,金色遍布闹市口大街,现下他们在黑暗的房中不知站了多久,太阳许是早已落山,即使现下拉开帘布,怕也是漆黑一片了。
“昭歌在喝药吗?”
抚在他颈间的手一顿,指腹划在脖颈,他几乎能感受到指尖皮肤的肌理。
梁昭歌抱着他没有说话,祝久辞伏在他的胸口,隐约能听到他的呼吸比之前更加沉重,胸腔里似乎有什么堵在那里,呼吸并不顺畅,让人觉得每一次呼吸都要猛烈地咳嗽出来。
等待沙哑沉重的呼吸过去,祝久辞几乎都要忘了他刚才问的什么。
“小公爷,我可以抱抱您吗?”
祝久辞一愣,在黑暗中抬起头努力寻找他的眼睛,“这不正在抱吗?”
黑暗中梁昭歌似乎笑着道:“方才不是小公爷说是昭歌的起床气吗?现下才是真正问小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