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杲阳怔了片刻。
他回来的时候脑子什么都没想,光是没有消息和无法接通这件事就占据了他的全部注意力和理智,然而真当此时停在原地,他才终于察觉到自己到底刚刚到底是有多急。
那种感觉,真实得他现在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心脏的慢慢回落,一口拥堵在胸口的气息也终于缓缓地吐了出来。
“怎么了?”反倒是陆轻问起他来。
“……我今天没有看到你的消息,给你打电话也没有回。”
晋杲阳说完,下意识抿了抿唇。
他开始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他跟陆轻只是室友而已,就算是再说得自作多情一些也只是朋友,陆轻天天给他发消息告诉他自己的活动,可能只是出于礼貌与正常交往。
但那并不是他必须要做的。
他有自己的自由和空间,他又在瞎担心什么呢?
然而陆轻听到这里,倏忽间仿佛更静了。
就像是晋杲阳刚看到他的那天,晋杲阳本来要拆蛋糕,却发现他独自地坐在沙发上,连灯光都无法没入他的阴影。
“陆轻?”半晌,晋杲阳轻轻地试探。
“没事。”陆轻直至片刻,终于开口,“我没事。”
“你……”方才在出租车上听到的那条广播在晋杲阳的脑子里面挥之不去,尤其是在他咬下这个字的瞬间,所有的猜测愈发笃定。
于是他再次试探:“需要我帮你做点什么吗?”
陆轻倏地抬起眼睫。
明明都已经完全调整好、压抑好,在没有人的时候将自己封闭得不会泄露出一丝一毫。可真当有那么一个人扒开石块去认真探望藏在山洞中受伤的小兽时,有那么瞬间,小兽恨不得将肚皮都翻给他看。
“……没什么。”
许久许久,陆轻才听到自己低不可闻的声音。
他封闭的外壳“咔”地声,像是裂开一条致命的缝隙。
晋杲阳迅速地给陆轻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