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薛夫人作为人母,向他求情,他万炜当着阳武侯府外那么多行人的面,自然不能无动于衷,否则传了出去,肯定骂他万炜无情无义,于名声太差。
而他一旦为薛濂求情,这也就预示着他最近再也不能找理由修理薛濂了。
阳谋啊!
裸的阳谋啊!
万炜心里骂死了薛钲这老滑头,恐怕今天这一幕,是他早就算好了,就等着自己屁颠屁颠的赶来演戏,来为他儿子板命。
然而,明白了又如何,他万炜若是不想外面都传他不近人情这些,只能留下薛濂这条小命了。
“薛侯爷,算了吧,薛濂不过是顽皮了点儿,相信这次吃了教训,之后不会再犯的。”万炜开口道。
而随着万炜这开口,那薛钲终是有了反应,直接毫不犹豫的扔了鞭子,十分豪爽道:“驸马爷,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听你的话,放过我这不争气的儿子了!”
万炜闻言,心中又是暗骂,老狐狸,什么叫听我的话,你恐怕从一开始就没想打吧!
“没事!没事!是个人都会犯错,左右是薛侯爷的要求严格了些而已,不碍事的。”万炜道。
“好!”薛钲接过仆人送来的汗巾,擦了擦手上的汗液后,又继续道:“不知驸马爷所来何事?”
“能干嘛?我都亲自来了,还不是为了赌坊得罪国舅爷的事情?薛侯爷,咱明人不说暗话,赌坊的事情你必须了结,我可不希望国舅爷记恨上我,另外该给我们的分红,你们薛家必须给齐我们,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万炜也不想和薛钲在那里打迷糊眼,直接把他的要求提出来了,他也算是看明白了,薛钲这般模样就是在等他说条件,保他儿子的,绝不给他其他理由,所以他也不废话。
果然,本来还装作若无其事擦手的薛钲,听万炜这话也是愣了一下,而后平静的点了点头道:“万驸马放心,薛某就是砸锅卖铁,当空了这阳武侯府,也保证国舅爷那里,然后断不会牵扯到您身上的!”
“那就好,薛侯爷,这事情你好自为之,咱们赌坊其他皇亲勋贵可对你这宝贝儿子不满得很!今天我暂且饶了他,他日再出什么事情,就别怪我万某人不念及你我这么多年的情分了!”
“薛某知道!”薛钲点头应道。
“好!再见!我们走!”万炜见薛钲这般回答,索性也不再留恋,招呼了万全等人离开。
阳武侯府外,万炜脸色依旧不好的上了轿子,想来是他还在记恨刚才他被薛钲使招阴了的事情。
“驸马爷,咱们真就这么算了?那薛侯爷这么算计您,说什么咱们也不能这么走啊!”万全在轿子旁,透着轿帘子,对万炜道。
“这事情不这么算了,还能怎么着?你没看刚才阳武侯府外,聚集那么多百姓吗?我刚刚在他们面前替薛濂求饶,如果马上就反悔的话,我在民间还有什么名声?要是传到宫里,你说皇帝会怎么想?咱们家和皇帝差了三辈了,已经不怎么亲了,不能出其他差池,否则没了皇帝宠信,说不得这攒了几十年的家业富贵,就得没了,他薛钲也就是吃定了我不想身为皇亲名声有亏,才这么干的。”万炜十分咬牙切齿道,显然说是把这件事算了,但心里还是对自己被摆了一道有些记恨。
万全见驸马爷模样,也是不敢再问,悄悄关了轿帘子,命令仆人抬轿离开。
府内,薛钲见万炜带人真的出了府邸后,这才对薛府不知所措的仆人喊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关了府门,治愈小侯爷?真要小侯爷死了才安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