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谢襄宁先是一诧,她之前一直唤自己“夫人”，“姑娘”二字却是从未喊过的。
旋即，她就明白了,孟茹多半是从莳园外回来，她大概是应承了昨日自己所托付的事。
谢襄宁问：“外头怎么了？”
孟茹道：“今日官府要斩几个贩卖私盐的,谁知道引来了盐寇刑场救人。现下城门已关，在满城搜捕。”
两人重新回到枕月轩，进了屋内，孟茹将袖中帕子包着的东西递还给谢襄宁。“姑娘放心，船已经租了,在城郊三里的秋叶渡。这些首饰，你拿回去自己收回。”
谢襄宁央人办事，就想拿这些当酬谢。
孟茹却不肯收，她看了看眼前姿容绝艳的少女,低声道：“当日亦有人救我于困境。姑娘同那人大约也有缘，今日就当我还那恩情了。”
这样的话，自然就让谢襄宁想到在来扬州的船上,孟茹曾说在惊雀楼时有位同自己身上香味一样的女子救了她。
谢襄宁不由问：“当真一样？”
“一模一样。”孟茹点头，随即片刻之后又道：“不过,那人身上的香气稍重些，而姑娘身上……如今已经淡了许多。”
谢襄宁没再佩《华帏凤翥》的香囊，不经人提醒也根本察觉不到自己身上有何变化。她的这香味难道不是与生俱来，还会日益减淡不成？
然而这会纵使有再多的不解，谢氏唯她独活，再没有人能解谢襄宁疑惑了。
“九娘今后有何打算？”谢襄宁虽不知裴予那边究竟是做了什么安排布置，可她隐约感觉到这几日就会出结果。
之后，裴予自然要归京,而她则有旁的去处，至于孟茹，也得有她的打算。
孟茹低下头一笑，却没答话。
每个人，都要有每个人要走的路。
***
而此刻的芮娘，却不知道自己的前路在哪里。
晌午时分，盐寇大闹了刑场劫人，场面混乱下竟被她救出了叶狗儿。
芮娘也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原先更是没想过已经押赴刑场的死囚还能有生机。
若不是被秦大人一句话指点，她也根本不敢想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