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淳王好意,只怕会连累到淳王。”景铭抱拳,脸上露出似是被感动到了一般的神色,感激道。嘴角却扬起丝丝缕缕的嘲讽,他江殊霆只怕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吧,辩不辩护他不知道,隔岸观火唯恐不乱却是真。
“可怜圣贤多薄命,奸臣误国英雄死,皇权薄弱,奸臣当道,身为人臣却不能尽忠。唉!本王也为此心忧仲仲啊!”
江殊霆说罢,幽幽地叹了口气,再加上一脸无奈,但也瞧不出他的话里有几分真假来。
罢了,表情转而肃穆,还有几分冷意,见景铭无动于衷,他又沉声道:“奸臣不除,本王一日难度!二公子有何打算?”
尽管先前所言所行有些略显浮夸,但后面的那一问句却是极为认真的,可见,这才是他最想问的……
“铭不知,暂无打算。”
景铭低垂着头,使人看不见他眼中的神色,笑意如花绽放。
“唉,本王跟何槺情如兄弟,没想到兄弟家中却出了这般事,二公子不如就住府中一段时间,共谋大事,铲除奸臣!”江殊霆沉声说道,见少年依旧低垂着头,眉头就不由得一皱,又道:“既然本王跟何槺情如兄弟,那本王以后叫你一声贤侄可行?”
闻言,景铭终于是抬起了头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旋即佯装惊慌,抱拳说道:
“多谢淳王抬爱,铭惶恐!”
江殊霆这方才哈哈大笑起来,罢了罢手道:“贤侄何故如此惊慌失措,本王并非开玩笑。”
“铭受宠若惊。”景铭再度低头,沉声道:“不敢跟王爷攀关系,王爷麾下门客众多,只求王爷给铭寻得一司半职便好,不敢多求。”
他当然看得出这是江殊霆的试探,如今他无权无势无靠山,也没有展现出能让江殊霆青睐的实力,更有凶名在外,他江殊霆敢收留他已是冒险的行为,若他还不知道适可而止,恐怕当他的利用价值没有了的时候,江殊霆就会立马翻脸不认人了。
“既然二公子瞧不上本王,那此事就先行作罢了。听说二公子被安排在西苑里?是下人们不懂事,等下本王就命人将二公子带到别的院子去。”江殊霆更满意景铭的态度了,心思缜密有分寸,能被他这么用气势压迫还保持着清晰的头脑,或许真的可以用……
“不敢!西苑环境上佳,铭住那里就行了。”确实,他觉得西苑环境还不错,又偏僻安静,不然太高调了容易让人生疑。
“……”
江殊霆沉默,目光如炬般落在少年身上,他想让少年住在王府中央只是为了方便他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这少年多次推脱就有些不尊重他了啊……
“那既然如此,本王就不多强求二公子了。”江殊霆淡淡道,而后把目光落到桌子上的一个铜匝子上。
景铭顺势看去,也才注意到这个铜匝子,当江殊霆打开它的时候,他眼中划过一抹了然,里边躺的,正是当日他送给江怡忧的那枚玉佩。
“怡忧不懂事,未能识出此物,现在物归原主,二公子收好。”江殊霆将铜匝子轻轻一推到桌前,道。
“这是铭送给郡主的谢礼,感谢郡主当日的相助,怎有收回的道理?”景铭看了一眼桌上的盒子,淡笑道。
“区区举手之劳,这玉佩二公子还是收回去吧!怡忧不懂礼,二公子还不懂?”江殊霆沉声道,略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