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头领从地上拎起坛酒,揭开红封,将跟前的碗填满,才问:“什么事?”
戈萨拉动屁股下的凳子,靠拢,悄声道:“我打听到,那秦柏之不是什么好货色……”
“废话,他若是什么好货色,会给咱们送这宝物?”一壮汉大口撕咬着炙羊肉,边嚼巴嚼巴咽下边嗤笑。像秦柏之这种叛徒,做放在他们草原上,必定是家族的耻辱,将会一辈子被驱逐。
戈萨白了旁边说话的壮汉,也就是那图一眼,遂又扭头冲商队头领继续道:“最重要的是,有大渝人在搜捕他。就对咱们来说,可是一桩不小的麻烦。”
“大渝人搜查他?”那图不屑地撇嘴道:“你放心。那群大渝人胆小如鼠,绝不敢搜到咱们名下。”
这已是第二次打断自己说话了,戈萨觉着自己受到了侮辱,亮出膀子抽出鞭子就要干架。
那图不甘示弱,从桌下抽出铁剑。他早就看不惯这戈萨了,老往大哥跟前凑,脑子又不灵光,惹出了一通事等着大家给他擦屁股,还自以为是觉着聪明的很。
同桌吃饭的的人凑上去劝慰,根本不奏效。两人依然面红耳赤,怒目相对,剑拔弩张。
眼见着两人就要兵戎相见,商队头领不耐烦地将酒碗撂桌上,道:“好啦!都是在陀罗真神面前发过誓要扶持一辈子的兄弟,为这点小事就闹起来像什么话?”
看领头的发了火,两人这才不情不愿地收起武器。
两个小弟还算识相,商队头领脸色稍霁,谋色浅淡,印着清亮亮的酒水,撇嘴:“这些个大渝人你们不用在意,关键还是那秦柏之,奸滑的很,你们可要看牢。”
“放心,安排了兄弟们轮流值夜,就守着他呢,跑不了。”戈萨拍着胸脯保证。
商队头领琢磨了一会儿,提醒:“还是得想办法把那宝物藏匿的地点套出来,别到时候我们把他送到了地方,他翻脸不认账,我们白干一场。”
“大哥说的有理。”在场的均赞同。
混了个肚儿尖尖,商队头领率先离开,说要去找秦伯之探消息。
剩下的中荣商人勾肩搭背着回客房,一路肆无忌惮的谈笑,挖苦着他们认为低贱无比的大渝人。
丝毫没有注意,今天路上有几个大渝人瞧着他们的眼神丝毫不似以往,带着狠绝、愤恨和即将复仇的快意。
……
“秦先生,如今我们已是一条船上的人,您又何必如此遮遮掩掩?”商队头领将特意带回的卤肉轻轻放在桌上,强忍着恶心对秦柏之轻言细语道:“我们也只是想看看那图是真是假,不会夺了你的。”
秦柏之在心里不屑的冷哼,脸上却分毫不显,带着微笑回:“明人不说暗话,如今那图可是我唯一的依仗,无论谁来劝,我都不会把它交出去。”
见秦柏之态度坚决,商队头领只冷冷一笑,径直关门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