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外头是守在门边的几个仆役。
景祺寒着脸敲打了他们几句,才放心离开。
走在僻静的河边,放眼望去,对岸一片幽黑,而营帐中大多数还都亮着灯火。
连眼前这条水流湍急的长河,也被映照地半边光亮,半边阴沉。
被姬谙这一打岔,因为知晓某人身份而引发的激烈情绪终于舒缓下来。
她低笑了一声,这一顿鞭子也不算白抽。
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她重新审视黎缜就是“他”,这个现实。
据她所知,易容术这个东西,江湖上曾经有过,但早已失传数百年了,因为制作易、容面具的材料,是一种珍惜的麒麟兽,早已被捕杀地物种灭绝。
如今流传的技术,都非常拙劣,偶尔骗骗人还行,靠近了一定会露出破绽,更别提朝夕相处了。
这也是她为什么从来没动过疑心。
如今想来,他是前燕皇子,身边肯定有不出世的奇人异士。
那些年,她一度认为这个最大的对手已经死了,天下太平,却没想到就在自己身边,朝夕相伴。
哈,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回想着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
心里头百转千回,最后都化作了一个念头。
原来他还活着,真好!
她抬手捂住脸,湿热的触感传来,
低笑着,总有一天,我为你流的泪,要让你十倍百倍地还给我……
***
第二天,行营猎场的气氛融洽。
皇帝打了一只毛色赤红的狐狸,专门将其赏赐了宁平侯。
唯一有些意外的,是北部山头出现了野狼群,伤了好几个附近游猎的勋贵,容王带着麾下精锐,前去驱赶围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