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起,韩斯越正式成为了一名高中生。每个学期开始前,父母都会陪她量一次身高,这回身高终于长到了161公分,比上次高了三公分。
韩斯越心里悄悄高兴,又比划了几下,9公分的高度还很明显。她心里想,怎么还和程森淼差这么多呢?
开学之前她特意和余青苹聊了会天,委婉地表明了想要和以前的同学一个班级,余青苹难得听见她提一回要求,很好奇地问:“是悦诗那个小姑娘吗?她也考上了?”
余青苹虽然不在实验中学任教,却和实验中学里的校长和党总支书记都有些渊源,排班这种事说起来并不算困难,这不是什么苛刻要求,只需要提前告知就好。
韩斯越回答说:“悦诗她这回发挥得不是很好,所以就选择了季平中学。妈妈,我之前和你提过的那个朋友,程森淼,她就考进实验中学了。”
季平中学虽然比不上实验中学,但也是申城数一数二的高中,有着优秀的大学录取率作为保障。只是金悦诗因为不能和韩斯越再做三年同学,心里总是不开心,最近常发消息和韩斯越抱怨。
“原来是你那个新朋友啊,”余青苹心里权衡着,“你能有初中就认识的朋友一起作伴也不错,这能让你更快的融入新环境。”她又以商量的口气提起了一件事:“妈妈在实验中学里有一个朋友,她刚带完一届高三,到时候你们就一起到她班上好吗?”
韩斯越听完,也没什么异议。余青苹接着介绍了一番,那是个很优秀的老师,姓吴,对班级管理很有一套。余青苹征得韩斯越同意后,隔天立刻打电话和校方沟通了一番,这事很快就定了下来。
开学第一天,简直称得上是兵荒马乱。校门口到处是黑压压的人,几乎都是大包小包地提着东西。外来车辆不能入内,只能停在学校下坡。
韩振恒夫妻拉着行李箱,韩斯越就走在他们两人中间。三人走了将近十五分钟才到达宿舍楼下。男女宿舍在不同区域,走路间隔十分钟,韩正恒显然对这个布局很满意,一路上都在说这个事儿。宿舍分配表就贴在大门口,韩斯越跑上前查看,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名字和程森淼的排在了一块,她转过头悄声问余青苹:“妈妈,这个也是你安排的吗?”
余青苹脸上带着笑容,并没有回答,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韩振恒提了行李箱上楼,走到一半,回头才发现她们母女没有跟上,似乎正在说什么悄悄话。
他问:“你们俩个在说什么呢?”
余青苹说:“韩老师,今天你是劳动力,快点先上去吧。”韩振恒只好独自提着行李箱往楼上走,韩斯越凑到余青苹身边说:“谢谢妈妈。”
“你啊,只要好好学习,不辜负爸妈的希望就好。”
韩斯越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的。”
她们很快就赶上了韩振恒。韩斯越住在403宿舍,此时不过早上七点半,到宿舍门口时,里面却已经有好几个人了。她第一眼就看到了房间正中一个瘦高的身影,韩斯越小声地喊:
“程森淼!”
程森淼转过身,也和她打了招呼:“斯越,你好啊。”她的目光停顿在韩斯越旁边的两个人上,随后又打招呼:“叔叔,阿姨,你们好。”韩斯越父母也很客气地说了你好。韩振恒对眼前这个情况还有些不了解,余青苹小声和他说:“这是斯越的初中同学。”
程昱山和宋巧玲正在擦床铺,他们听见动静,也回过头,问程森淼说:“女儿,这是你认识的朋友吗?”
“这是我在一中认识的朋友,她叫韩斯越。”程森淼说。
原来两个孩子是认识的。四个家长一见这情况,立刻就开始客气地说些寒暄话。宿舍十人一间,外面有一块小阳台摆放着洗漱池,厕所就在旁边,整个空间显得很拥挤,大柜子分成十个小格供学生们使用,洗澡则是需要去宿舍楼外的洗澡间里,或者自己从一楼的烧水桶里提热水上来。
宋巧玲刚到宿舍时就把这些事打听了一轮,看着这简陋的环境,她心里心疼,就偷摸着和程昱山抱怨:“整个宿舍十个人呢,洗个澡都嫌麻烦,你说我们要不要给女儿在外面租个房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