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长秋摇摇头然后使劲儿哽咽了一声。
贺美见状微微挑了下自己的眉头。
她家的事情其实说起来既简单又复杂。
景长秋在景家排行老二,她既不是男孩,性格也不如长女景长霞那般能说会道,打小就是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人,自然不受父母的喜爱。景长秋年轻的那会儿有个恋人,两人挺相爱的,但男方成分不好,最后在景父的棒打鸳鸯下,两人就没成。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景长秋一时脑热在分手之前把自个的身子给了对方。
这事本来是静悄悄的,除了当事的两个人谁都不知道,但坏就坏在后来景长秋又找了个丈夫两人在新婚那天,就让对方给察觉出来了。
这下可是翻了天。
新娶的媳妇竟然是个二手货。
在那个思想封闭的年代,对于男人来说这可是件奇耻大辱之事,于是自那时起,夫妻两个就彻底结下了心结,后来虽然没离成婚,但对方显然把这件事情当成了把柄,在以后的日子里动不动的就拿出来刺激景长秋最后刺激着刺激着,行为就升级,开始动手了,最严重的那次,景长秋被打断了四根肋骨,人差点都没了。
贺美递了张手帕给她,对方低低地道了声谢后才接了过去。
“二姐啊,您别怪我多嘴。姐夫总这么动手,对你影响太不好了。”
景长秋一听这话,整个人立刻就紧张了起来:“你、你是不是在学校听说了什么。”
贺美闻言长叹一声:“你也知道,我和你们学校的张校长有几分交情【苏怡然的母亲】平时聊天的时候,也曾说起过你…别紧张,张校长对你印象还是挺不错的,就是言语间谈及你的家庭,总是直摇头……其实也难怪,你时不时的就带着伤来上班,虽说你自己不承认,但谁也不是瞎子,都能猜得出来……”
景长秋听到这里整个脸色那是彻底变化了,你别看她现在在这里教美术,但其实她并不算正式工,只能算是临时聘用的,这眼看和她同一期进来的人都一一转正了,唯有她自己却怎么都不行,景长秋能不着急吗,果然就听贺美下一句就是:“你总这样,张校长怕影响不好,也就不敢给你转正……”
景长秋脑袋顿时嗡地一下,连身子都软了下去。
于是,接下来,她哭的越发伤心了。
景瓷找过来的时候发现他心爱的姐姐正和人坐在一起,对方还趴在她肩膀上呜呜呜的哭个没完看见这一幕之后,景瓷的嘴巴不自觉的就往上噘了噘,他哒哒地走过去,声调高高地说:“姐姐我下班了。”下班就下班喊那么大声干什么,贺美轻轻地瞪了眼这个故意使坏的臭小子。
“好了二姐,你也别太难过了,咱们下次再聊,我先走了……”匆匆地说了两句不疼不痒的话贺美就被景瓷推着离开了。看着他们两个相携离开的亲密背影,景长秋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越发觉得凄苦了起来。
然而,倒霉的事情居然远远不止这么一件。
等到景长秋脚步沉重的回到家里时,居然发现自己的女儿被开水给烫伤了。
左边的脚丫子烫的已经全都起了大水泡,孩子也哭的上接不接下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咋会伤成这样呢!”景长秋顿时急的不行。
“你还好意思问是咋回事!”此时说话的是景长秋的婆婆,就见老太太掐着腰,一脸铁青地开始破口大骂:“败家女人生的败家贱种,好好的暖水瓶,说弄打就给弄打了,她那二两肉值个水瓶钱吗?烫伤都是轻的,烫死她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