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怔怔的呆看着眼前的一切,眸中情绪不明。

    地上堆满了太监宫女的衣裳、脏乱差的柴火房……她低头,还有身上这发臭的被褥……

    她不是被睛氏勒死了吗?

    死人怎么还能看到这些东西,莫非回光返照不成?

    等等……

    庸饶一顿,清眸微凝,方才那太监提她的几脚着实很疼,她猛的起身,伸手进了被褥捏了把大腿上的肉。

    疼……

    她不是鬼,她是人,她没死!

    一把掀开厚重的被褥,定睛一看,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她年芳二十,个头不算高大,可腿也够长,算是女子中的佼佼者,身上的衣物也贵重,不是这种破破烂烂的薄衫。

    抬手放在眼前,一双红肿发紫的小手晃了晃,心中如有骇浪翻滚。

    她的手清瘦白嫩,骨节分明,更不是眼前红肿发紫还有冻疮的小短手。可这明明就是一具六七岁孩童的身体,哪里是二十岁的女子该有的样子?

    庸饶忽然瞥向地上的水盆,脚上鞋子未穿,赤脚走了过去,凉意瞬间自足心贯穿全身,她半蹲在比她还大的木盆旁。

    这水打上来不久,清的很。

    她低头,小脸倒映在水面上,灰头土脑,毛毛躁躁的样子,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脸……

    庸饶忽然头晕目眩,定了定心神,起身穿好不合脚的鞋子,费力的跑出了门房,沿着最近的小门走了出去。

    脚下的雪铺的厚重,脚踩下去有她小手那么宽,她险些踉跄摔倒在地,一手扶着的朱红宫墙冰冷森人。身上粗布破烂单薄,小脸灰脏通红,头发也乱蓬蓬的,白雪一滚,将她一头乌发染白。

    寻着印象中那条清晰的线路,避开了太监宫女,一路走在没人往来的小路上。

    她要去再确认一件事情。

    虽然荒唐又诡异……

    沿着小路一直走到尽头,雪白净一片,地上无人踩过,她轻轻走过,留下了她的小脚印。

    鼻尖晦气忽袭,令人犯呕,她用袖子掩住口鼻,继续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