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肯将家传玉佩让给别人,便一纸诉状将周员外告上了衙门,想要让苗县令主持公道,帮他讨回家传玉佩。只可惜官商勾结,民不如狗,苗县令在暗中收了周员外的贿赂,不仅没有秉公办案,还冤枉好人,反而说他偷了周员外家的宝贝,将他打入了大牢,这一关就是三年整。
这个周员外也就是那个周晨。上次赵正跟李珍珍设计从三位员外手中勒索了一万两银子,周晨便是三位员外之一,此人在七宝县里是有些势力的。
听完囚犯的讲述,赵正信了大半,因为囚犯实在是没有理由骗他,而且凭周员外跟苗县令两人的为人,也确实能做出这样丧良心的事情来。
自古以来,官僚贪赃枉法,最常见的手段有三个,一是贪污公款,蚕食国库;二是买官卖官,败坏朝纲;三是收受贿赂,颠倒黑白。
赵正以前是个老百姓,现在还是个老百姓,心里最讨厌这类贪官,一听到这种事情,就跟咽了苍蝇似的恶心。只可惜他现在实力不济,插不上手,如果他是五重天以上的武人的话,现在就一掌把墙壁拍碎了,将这冤犯救出,然后连夜找那周员外跟苗县令算账,替天主持公道。那该是何等的快哉,也不枉学了一身武艺。
只可惜现实无奈,连他自己都得受这委屈,更遑论去救别人了。
囚犯已经被冤枉了三年,早就接受了现实,说完这些话之后,长吁短叹几声,倒也没有指天怨地。他接着又问起了赵正的事情。
赵正听了囚犯的故事,免不了也得说自己的故事,张嘴就要交代。可就在这时候,走廊里传来了许多脚步声。
几名捕快走了过来,打开了牢房,招呼赵正出去受审。
赵正心头一跳,暗道:“看来苗县令这个贪官已经来到了衙门。”他在几名捕快的看押下走出了牢房,到了一间干净的审讯室。
这屋里摆着一张方桌,桌上放着油灯跟亮光闪闪的一命剑。一名生着ㄟ字眉,身穿公服的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隔着桌子,目光凌厉地盯着走进屋的赵正。
赵正一眼认出此人就是苗县令,心中生出厌恶,但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他其实很不愿意跟这些官僚打交道,也曾考虑过杀人夺宝之后直接逃走,可若是逃走的话,有可能在中途遇到捕快或者苗县令,并被误认为是杜迁的同伙。那样事情就复杂了,搞不好还会惹来大麻烦,还不如老老实实地留在杀人现场,当一个诛贼英雄比较好,这样没什么后患,还能稳稳地捞一笔好处。
“就是你出手杀了那潜入我府邸内的贼人么?”苗厉瞪眼质问道,并抬手指了指桌上的一命剑。虽然贼人已经伏诛,而且他家并未蒙受损失,可他还是高兴不起来,一脸的凶相。
“我不知道他潜入了你家,我只知道他跳进了我朋友的家里,所以才跟他动了手,误伤了他的性命。”赵正坦然答道。
“他夜里潜入我家行窃,被我当场发现,然后才逃进了那家医馆里。他被我打了一掌,身上有伤,逃进医馆里八成是想要找人帮忙疗伤。”
“原来是这样,我还当他是要潜入我朋友家行窃呢。”
“我已经问过那医馆里的人了,你确实与他们相识,另外你也确实在旁边租了个房子。不过我还是觉得这件事情太巧了,为什么他偏偏跑到了那家医馆,又偏偏赶上你晚上没睡,接着又偏偏死在了你的手上?”苗厉目光一凝,有些怀疑赵正是杜迁的同伙。
“我也不希望赶上这么档子倒霉的事情,可偏偏就赶上了,我又有什么办法。”赵正直视着苗厉的目光,不闪不避。
“你家本不在医馆隔壁居住,为何会刻意到医馆隔壁租了个房子?”
“既然大人你已经找医馆中的爷孙两人问过话了,想必应该注意到了,那家的小姑娘长得相当不错。”赵正隐喻答道。
“难道说你看上了那家的姑娘,所以才搬到了她家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