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少夫人她......”
子衿话未说完,司马师脸色便变了,眉心一簇微怒道:“媛容她怎么了,你们少夫人有事何不早早来报?”
司马师近日神劳而事多,一直无暇照顾身子正重、怀胎数月的妻子,但心里却时时刻刻不在挂念,一时焦急的他生怕夏侯徽出什么事,见子衿慢慢悠悠的来此,故而焦急发怒。
子衿欠身答道:
“无他,少夫人她只是想和您说说话。”
司马师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些时日,他实在是忙的昏了头,以至于时时刻刻都以为有什么事情发生。
这时,门外,府上管家禀报司马师道:“启禀公子,钟公子、陈公子他们还在正堂相候,要不要叫他们来书房与公子商议?”
司马师本来约了钟毓、陈泰二人前来议事,但自己也确实好些天没有好好陪伴徽儿了。他略一沉吟,答复管家道:“你先叫昭弟陪着钟公子、陈公子他们,就说我有事处理稍后便来。”
管家应了一声,便去正堂安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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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数日以来,皇宫之中的消息几乎就像断绝了一般,皇帝辍朝,任何大事,百官司曹也只能在尚书台禀报尚书令陈群、尚书仆射司马懿、以及刘放、孙资两位中书决议处理,而卫臻、赵俨、蒋济几位尚书则按照中书省与尚书省的决议,偕同来办理各项事宜。
身为虞部尚书郎的诸葛诞,以及其他二十四位尚书省的郎官,则依旧像往常一样辛勤忙碌着。
众人的心悬了数日之后,宫中的消息终于传了出来。
让众人心中稍觉宽慰的是,皇帝陛下龙体已无大碍。
另外一件事情,洛阳民众或许觉得没什么稀奇,但整个东宫,上至平原王曹叡,下至各位僚属,却都觉得心中卸下了一块大石,那就是河东王曹霖被降爵为馆陶县王,并即将要赴馆陶县之藩归国了。曹叡之所以放了心,是因为他明白,父皇已经查明了此事并非是自己忌惮弟弟威胁他太子位所为,自己自然也就躲过了一劫。
但未能在监国期内保护好弟弟,也注定了此番自己仍旧不会获得太子正位。
而在众人意料之中但又让整个洛阳惊骇的一道旨意,也随之传遍了整个洛阳城坊市之间。
两朝元老、战功赫赫、曾经舍命救过太祖武皇帝的骠骑大将军、都阳侯曹洪,因门客犯法受了牵连,而被打入了天牢。
坊间纷纷传有流言,说此番这位宗室侯爷怕是性命难保了,至于原因,坊间流传说是因为当今圣上少年时曾向都阳侯借绢百匹,但奈何这位侯爷家财万贯却生性吝啬,居然拒绝了彼时尚未获封魏王世子的陛下的请求,陛下因而有怨在心,时隔多年之后,这才欲借此事将曹洪处死。
至于东武阳王曹鉴之死,坊间的百姓尚无足够的想象力,能够将此事与都阳侯下狱联系到一起。
曹丕身体虽已无大碍,但自从爱子暴死于面前之后,他原本就阴鸷多疑的性子,变得更加执拗偏邪了起来。
这也是此番他明目张胆的处置曹洪,丝毫不给这个元勋老将面子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