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拉兴德一事后,他们被勒令不准再玩雪,可弘昼想着昨日的事儿,应该是可以再出去玩的。
弘历却道:“不了,我有些累了,你还是先回去写作业吧,杨先生可是说了要你们提前温书的,要是明日杨先生一问,你什么都不知道,又要受罚了。”
“好啦,知道了。”弘昼气鼓鼓地走了。
可怜他过来连杯热茶都没喝上,这就又回去了。
弘历见额娘正在给自己缝制春裳,似正忙着,则打算一个人出去逛逛。
额娘说他是胎穿者,自他晓得自己地身份之后好像一瞬间长大了很多,要不然也不会只有六岁地他就要在这寒冬出门散心了。
弘历心里还算是有点数的,晓得趁人不注意一个人偷偷溜出去,不过他可不是弘昼那等不懂事的小屁孩,临出门之前还不忘穿上披风,戴上小毡帽儿和手套。
他胡乱走着,这一路上听到了许许多多人议论这事儿。
今日不仅孙大夫前来替年福晋看诊,就连宫里头都来了太医,一个个都说年福晋这是自己发脾气动了胎气,也算是自己作孽!
还有人提起查公公的境遇,这人从前虽不算什么好人,但也是每日都要打交道的,从前在雍亲王府一众奴才之中也算得上有头有脸的,如今落得这样一个境地,实在是叫人唏嘘。
从前是受人追捧,不少人看他脸色,如今他这般,不少当初受他排揎之人还落井下石,去他面前激上几句,可怜他连还嘴的力气都没有……
从前弘历出门身边都是跟着人的,如今他一个人出门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谁都不认识他,所以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未避着他。
听闻这些,弘历心里似是更难受,想着自己
闲来无事,则打算偷偷去看看这个查良河。
查良河原本是住在年福晋院子耳房的,可他害的年福晋孩子可能保不住之后,直接被人丢到下等杂役的耳房之中。
这地方,弘历从前经过一次,顺着丫鬟们的话找了过去。
这里头住的的大多都是马夫,厨房里的帮厨一些最低等的奴才,谁也没见过弘历,如今见有人问起查良河,漫不经心指了过去。
弘历找了过去。
饶是冬天,可弘历站在屋子里还是能闻到一股子臭烘烘的味道,这种味道……怎么说了,夹杂着一股子脚臭味,汗臭味,还有各种不知名的味道。
弘历在最角落里找到了查良河。
查良河从前看着就很清瘦,今日一瞧却是面上半点血色都没有,双唇泛白,眼睛拉耸着,就用采薇姑姑的话来说,就剩下一口气吊着了。
弘历凑上前去,轻声道:“查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