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找了位置坐下。
一时间,前一刻还风声鹤唳的殿堂热闹起来,透出几分虚假的繁荣。
如果能忽略掉,大殿正中那块无人敢踏足的地板上的淡淡血痕的话。
“呜……挽歌……你没事吧……”
紫滢扶着清溪,还在哭。
清溪一手放在脖子上,用冰凉的手背缓解那处的灼痛,一手抬起来晃了晃。被那样的力道掐了好一会,她此时还有些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她才嗓音嘶哑的说了一句:“别哭了,我没事。”
一抬眼,其他歌女已经因为她得罪过神君,躲得要多远有多远,生怕神君迁怒似的,除了紫滢,她身边再无一人,泾渭分明。
清溪也不在意,深深吸了口气,扭头问:“我惹怒了神君,此时逃过一劫,只怕将来也不会好过,你怎么还在这?”
她问的是紫滢。方才那一下也是,明明人人都跑了,这个傻姑娘却还抓着自己不放。
清溪眼神闪了闪,跟着慕寻的三百年,她习惯了单枪匹马,习惯了有事自己一个人扛,身边乍然多了个拖油瓶,还有些不适应。
就见拖油瓶紫滢用一种“你在说什么胡话?”的眼神看着她,控诉道:“挽歌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怎么可能抛下你呢!”
“咱们自幼在乐坊一起长大,你救过我这么多会,我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弃你于不顾!?”
她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皱起了鼻子,下一秒好似又要哭了。
清溪头疼,安慰人的角色,她也从没做过。
“好了好了,我就随口一说。”清溪嗓子还有些哑,稍稍缓过来一些,又忍不住去看她师父。
沈浮白此时面无表情的坐着,端着一杯酒也不喝,望着虚空某处发呆,像是在等着什么一样。
清溪看来一会,收回了眼光。
方才那一瞬,师父对她起了杀心,她感受到了。至于最后为何会放过她,清溪却有些拿不准了。
师父说她像某个人?现在这张脸清溪是看过的,比前世好看了不知道多少,想来像的,就是好看了的那一部分吧……她想着,莫名的有些烦躁。
又想,能活下来也好。只要能顺利留在神宫里,她总有机会慢慢再靠近师父。
想到刚才师父眼里的恨,清溪闭了闭眼,相认是不敢再提了,师父怕是不会再想见她。不能相认,那她能陪在师父身边也是好的。